眼见情况越发严重,暮霖等人在屋内来回踱步。那少年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,眼睛都不敢移开。
压抑的气氛中,曲蓁三两步走到床边,看向容瑾笙,直截了当地说:“没有医家不用切脉就能诊断病症的,你想死还是想活?”
皇家最为避讳“死”字,曲蓁直白说出,暮霖和那少年下意识散发出森凉的杀意。
半晌,容瑾笙双眼微阖道:“棠越,打晕我!”那冷面少年愣住,下意识摇头,“公子……”
“你不愿,那我来。”曲蓁上前。那少年立即拦住她道:“不行!”他严防死守,仿若她是瘟疫般。
曲蓁在他和容瑾笙身上扫视了一圈,倒也没坚持。
“那就快点。”
棠越踌躇再三,伸手点了容瑾笙的睡穴,但守在床边寸步不离。“棠越!快让开,曲姑娘要给主子切脉,你别影响她。”暮霖见状上前去拉他。
棠越板着脸,怀中的剑豁然出手,抵在他心口,一板一眼道:“公子吩咐,不得让女子近身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守着这破规矩,临行前先生吩咐你好生照看主子,要是被他知道你拦着不让大夫替主子看诊,小心他罚你!”
棠越听了“先生”二字,冷不丁打了个寒战,才不情不愿地挪开,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曲蓁,生怕她有什么不轨之举。
曲蓁听着那句“不得让女子近身”,心中隐隐有了猜测。“曲姑娘?”暮霖见她愣神,出声提醒。
“少安毋躁。”曲蓁摒弃杂念,手搭上他的脉搏。须臾,曲蓁收回手,面色凝重,有些枣手啊!“曲姑娘,情况如何?”暮霖急声道。
“除了六绝散,他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,与六绝散两相冲突,在他体内爆发了。”
曲蓁凝视着他们说:“我目前只能为他施针,暂时压制住毒性的蔓延,在此期间,他不可动用内力,否则毒入脏腑,谁也救不了他。”
暮霖闻言紧紧地握着拳,慢性毒?
这怎么可能,他们都是被重重筛选过的心腹,谁敢背叛主子?他来不及思索太多,听到曲蓁后面的话,眼底乍现一抹光亮。“姑娘,你的意思是能救?”
曲蓁轻轻应声,容瑾笙情况危急,但还没有到连她都束手无策的时候。
这人看似温和,骨子里却异常骄傲隐忍,这两种毒素在他体内四处冲撞,痛如剜骨,他竟还能云淡风轻地在公堂上耗着,忍受非人之痛?
她拿出银针,九针齐出,同时捻入容瑾笙周身生死大穴,她凝气於掌,拂手扫过银针的尾端,便见九针尾端战栗着犹如响应般上下波动。
半刻锺后,容瑾笙的呼吸平复如常,她才取了银针重新收好,站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把人送到东街巷尾的顾家医馆,好方便我施针用药。”
暮霖等人还沉浸在她的用针手法中,他们手握重权,见多识广,却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施针。
盛名之下无虚士,看来这位年纪轻轻的“圣手仙医”果然有点真本事!
想到此,暮霖态度更为恭敬,“劳烦曲姑娘了,待主子转醒,我们便动身去医馆。”
曲蓁点头,出了房门往家中走去……
暮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,沉声吩咐:“血手,檀今,好好护她,绝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!”
主子的安危还有他们的性命,都寄托在她身上了!“是!”空气一阵细微的波动,几道人影悄然消失……
(本章完)